“肺癌?怎么会是肺癌!”
波特兰,秃顶律师德克勒克无比诧异。
弗里曼那家伙,身体一直不差,也就是去森林里走了一趟,回来就肺癌了?
简直不可思议!
森林里的空气质量可比城市里好多了,要得肺癌,也早该得了。
“你们在哪家医院?”
德克勒克大声询问。
“我们在、昂昂昂……在波特兰市立医院……昂昂昂……”
断断续续的哭声中,德克勒克听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名字!
“你们在公立医院?!”
电话对面,听着秃顶律师咬牙切齿的反问,妇女有些气弱,也顾不上哭了。
“是、是的啊,律师先生,我只有普通医疗保险,负担不起私立医院的账单,我可怜的小弗里曼只能到公立医院来排队……”
秃顶律师德克勒克感到自己的太阳穴一鼓一鼓,真的要气炸了!
他分给了弗里曼那么多钱,还被他这个一开口必定提钱的母亲要去了至少10万刀。
这些钱,足够他们母子买上一堆商业医疗保险了!
要知道,米帝的公立医院,都是给那些医学院刚刚毕业的,而且还是成绩很不怎么样的菜鸟医生练手的地方!
即便如此,想要在公立医院看病,也要提前排队预约,如果你只是得了感冒,等排队排到了你,你的病大约也已经自愈了!
就是这样,公立医院仍旧是绝大多数米帝百姓的首选。
因为普通医疗保险的缴费最低,也只能承担公立医院的消费。
想要去医疗水平、条件排在全世界最前列的米帝私立医院看病。
要么你对人生早有规划,并且收入不错,早早就购买了足够多、足够昂贵的商业医疗保险。
要么你是真正的富人!
就算中产阶级,也别想轻松负担私立医院的费用!
当然,富人本就不会缺少购买商业医疗保险的钱。
而以弗里曼母子的经济状况,还跑去公立医院排队!
秃顶律师只能在心里祝福他们——怎么还不死?!
吝啬到这个地步,死了算了!
活着要吃饭,吃饭也要花钱啊!
哦,也不对,说不定那个贪财又吝啬的女人还在冒充“贫困家庭”,靠着每个月领取政府发放给无业者的食物券吃饭。
“法克!都是骡党的平均主义的错!这种人就该饿死他们!”
秃顶律师气急败坏地挂断电话。
可惜他忘了,他自己就为了保持住和缅因的骡党的关系,而刚刚卖掉了鼻党的参议员彼得先生。
相对于偏保守的鼻党,骡党主张向富人阶层收取更多税金,并提高底层民众的保障福利。
律师先生以前是很赞赏这种政治主张的。
毕竟,那些底层的穷鬼们只要还有一口吃的,就不会站起来闹事。
米帝能在与红色北极熊的争霸中,取得最后的胜利,与他们选择保障底层民众的基本生存条件,有着分不开的关系。
但现在,秃顶律师觉得这项主张真的应该丢进垃圾桶了!
红色北极熊倒下三十年了!
米帝就是世界上唯一的霸主,就算底层的穷鬼通通饿死又怎样?
虽然心里这么发泄地想着,秃顶律师还是迅速叫来司机,前往医院。
路上,秃顶律师试图联系人脉,与几家顶级私立医院取得联系,可惜最终只是联系上了缅因本地的一家私立医院。
“情况怎么样?”
有秃顶律师出钱,弗里曼被顺利地转往私立医院。
一位同样中年秃顶的男医生,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影像检查结果,眉头紧锁。
“德克勒克先生,情况恐怕不太乐观,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结节,通常这就是癌细胞的影像表现,当然我们现在还不能完全排除其它可能性。”
秃顶律师还是难以置信:“怎么会这样?弗里曼的身体一向很好,他从没有说过自己哪里不舒服!”
医生叹气:“那么,咳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问题早就问过了,但面对给钱的金主,医生还是要尽力表现的。
秃顶律师:“顶多是在五天前,也或许是一周!”
五天前,弗里曼从森林里回来,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有了咳嗽的症状。
当然,秃顶律师不确定弗里曼在离开森林前,是不是已经在咳嗽了。
所以补充了个一周。
“那这个情况,确实有点奇怪。”
什么奇怪啊!
完全是不可能!
病情发展哪有那么快的!
一周也不可能!
按照影像,弗里曼这都是中晚期的了,还不知道癌细胞有没有扩散,扩散了多少。
肯定是胡说的!
医生有点敷衍不下去了,另外他也不想病人死在自己手里,肺癌的治愈率本就几乎等于零,虽然他刚刚嘴上说着还不能完全排除癌症以外的可能,但心里,已经给弗里曼判了死刑。
“我建议你们到安德森癌症中心去,他们是全米治疗癌症的权威。”
秃顶律师听出了医生的言外之意!
这家医院,没有信心治好弗里曼!
所以,他们是已经断定了弗里曼是肺癌了?
秃顶律师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那天前渔猎局调查员麦克,在森林里质问周舟时,周舟的那句“大自然不会放过祂的敌人”!
莫非,弗里曼这就是被……
秃顶律师狠狠打了个寒颤!
不可能!
他在心里大喊着,那个富三代不过是个只会打猎的废物,他怎么可能未卜先知,知道弗里曼会被报复!
……
猎场。
上杉博人与周舟达成了大体的合作意向,后续的细节,诸如提成费用,宣传安排等等,自然会有丸绿株式会社的职员,与周舟雇佣的海登•霍尔律师去谈。
律师先生这回真要得到一个大生意了。
上杉博人在离开之前,也终于艺术了一回。
“周桑,我一直有个疑问在心中,不知当不当问?”
周舟笑道:“但说无妨。”
上杉博人:“我也一直在关注周桑的直播,我记得这头小鹿和它的母亲,与周桑只不过是相遇两次而已,周桑是如何知道,它们之间,就是那个……”
上杉博人比划着,有些找不到合适的形容。
周舟却已经了解他想问的是什么。
那就是,神性雕塑中,白尾鹿母亲那舔舐小鹿眼睑的神态动作,为什么好似是周舟亲眼所见一般,不仅仅是雕塑的表现十分自然,就连一直守在雕塑周围,不肯离去的三条路的小鹿,对待雕塑中的母亲,也似习以为常。
这些,就像是周舟亲眼见过白尾鹿母子当日的互动才能做到的。
直播却无疑证明了周舟根本没有亲眼见过。
所以,周舟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未卜先知?
面对这个问题,周舟没有再说英语:“《中庸》有言,至诚之道,可以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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