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亦忙拉上云尔一起去忙活,走出老远才大喘气感慨:“主子是真把宁姑娘放在心上了啊。”
知道内情的云尔压不住内心倾诉的欲望:“何止,主子还想让宁姑娘当正妃!我被吓得整宿做噩梦!”
难得云亦还有空好奇:“什么噩梦?”
云尔拍拍胸口:“梦见陛下设宴,正让各位皇子妃表演才艺,咱们三皇子妃就蹦起来高呼‘那我来给各位炒个山珍海味十八鲜’,别说,还挺香……”说完还哧溜了一下。
云亦:……
他问云尔:“你觉得主子不该选宁姑娘?”
云尔连连摇头:“我怎会质疑主子的决定?主子若真这么想,我便将宁姑娘当女主子,我就只是感慨一下而已。”
云亦问:“那要是以后有人置喙咱们女主子的身份?”
云尔冷笑一声:“揍到他闭嘴。”
云亦欣慰拍拍他:“说得好,这才是合格的护卫,今后也要这样好好守着主子。”
云尔不作他想:“那必须的,我们还要在老大你的带领下,一直陪主子到小主子长大呢!”
两人施展轻功,半个时辰不到,他俩就在赌坊溜达了好几圈,于是当宁二叔在县衙按了手印出来接过宁二婶递来的豆腐三两口吃完,他便听到一旁两名赌徒兴奋道:“你今儿赢了多少?”
另一人说:“八十两!你呢?”
“我一百四十六两,走,喝酒去!”
宁二叔顿时心痒手也痒,他一把推开脸面和身体都越发浮肿的宁二婶:“你先回去,我到处走走。”
宁二婶多日未见他,有些不舍:“去哪儿?我陪你吧?”
宁二叔烦躁地移开视线:“我在牢里受了这么多天罪,现在想晒晒太阳松快松快,怎的,你还非得坏了我的兴致?带银子了没?”
这一趟牢狱之灾后,当家的脾气见长,宁二婶不想触霉头,况且连日忙碌奔波,这肚子也不大舒坦,只好将荷包给他,低着头慢吞吞走了。
她一走,宁二叔目标明确直奔赌坊,起初还真让他赢了几把,但不知不觉间,不但赢的那些见了底,他还又欠赌坊二十两。
偏生旁边还有人碎碎念:“幸亏我刚刚没放弃,又借银子来了一把大的,这不,买宅子的银子不就有了!老天爷还是给机会的,就看咱们能不能抓住!”
可不是,他原以为这次栽定了,谁曾想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嘿,贵妃娘娘那和他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寿辰,也能让他逃过一劫。
只不过赔了夫人又折兵,今后的日子不好过。
不过话说回来,他既然沾了贵人的光,运气这么好,想必接下来总有一把能绝地反击。
正思考的功夫那边庄家已经开了新一局——“四五六开大!”
该死,他刚刚就是想买大的!果然机会就是应该好好把握住!错过就什么都没了!
这么想的他不再犹豫,径直朝借贷处走去。
等宁二叔离开赌坊,他有些魂不守舍,一到家就倒头睡下。
宁二婶有心问几句,奈何他蒙着被子显然不想搭理人。
二房虽然分了家,但还是住在原先的屋里,所以他们和宁老太宁老头,仍是一个院子同住。得知他回来,老两口起初是不愿面对,到后来却觉得这儿子不像话,分明是他们出钱将人赎回来,怎的他不知感恩,到家都不先来见过爹娘?
越想他们就越生气,索性也不主动去和宁二叔见面,看谁耗得过谁,直到……
“开门!”
“我知道你们在家,给老子出来!”
直到陌生又熟悉的桥段再一次上演,老宅的大门又双叒叕被人砸开,这一次,来的是赌庄的人。
得知宁二叔刚刚出大牢就欠了一屁股债,宁老头和宁老太第一反应是哐当一下关上房门,摆出了事不关己的态度。
宁二叔能由得他们清闲吗?
那必然是不能,被拍门声吵醒的宁二叔揉揉眼睛,语气还挺不屑:“不就是八十两么,爷又不是拿不出来!”
赌坊的人抱臂冷笑:“你倒是拿呀!”
宁二叔想着在县城发家致富的大哥一家,想着爹娘照拂下即将考科举的三弟,想来想去觉得就自己最踏马倒霉,将房门一摔,气势汹汹就直奔二老的屋子:“爹娘,开门,想让三弟安安心心考试,就把银子拿出来!”
宁老太想装不在,但深知她性子的宁二叔不达目的誓不甘休,软硬皆施不但逼着她掏空家底,还当天就去村长家,将二房又并了回来。
村长被他们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你们当分家是儿戏呢?”
一会儿不等儿子同意直接分家除名,一会儿又莫名其妙要取消分家!当这闹着玩呢还是耍他呢?
宁老太支支吾吾,宁二叔却脸皮厚的很:“我娘先前糊涂了呗,要我说村长大哥您这事儿干的也不地道,我人都不在,你怎么能真应了我娘分家的要求?”
村庄冷哼一声将分家文书翻出来扔给他们:“好好好,我是管不了你们了,今后你家的事别再来找我!”
宁二叔斜着眼笑,不找就不找,一个破村长,你算老几啊还想管老子?
……
得知此事的潇潇连连咂嘴:“恶人自有恶人磨,二叔和老宅啊,真是般配。”
这一窝子恶人,也不知是谁先把谁折磨完蛋。
而宁丰年则再次想起自己重伤时的场景。
原来他的一条命,还不如二弟一场荒唐的赌债。
要说宁二叔这人,也真是个世间难寻的奇葩,当初对大房予取予求,自认理直气壮理所应当,如今更是把这种无赖精神发挥到了极致,当然,这次是用在了自己爹娘身上。
宁老太是万万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教出来的吸血鬼,最终吸的是她自己的血,宁老头除了抽旱烟和唉声叹气,更是屁都帮不上,眼看家里的银子一点点没了,她是焦头烂额悔不当初,忍不住就又把念头动到了向来听话的大儿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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