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距离凤鸣山几十里外的树林里。
丁春秋等人正在疯狂逃窜,明明已经被废了一条腿,可速度却快到令人咋舌。
右腿处鲜血淋漓,光看上去就让人忍不住毛骨悚然。
“老大,先处理一下伤口吧,追兵们已经撤退了。”其中一名心腹开口道。
此刻,丁春秋面色比白纸还要惨白,强烈的剧痛令他牙齿都在打颤。
能身负重伤逃跑近百里,放眼天下七国恐怕也只有丁春秋一人。
丁春秋回头望了眼后方,发现果然没再有追兵追来,这才停在原地休息大口喘着粗气。
一名心腹上前为丁春秋处理伤口,疼得丁春秋龇牙咧嘴痛不欲生。
相比于肉体上的疼痛,心灵上的伤害才是最让丁春秋无法接受的。
“唐羽!此仇不报,老子誓不为人!”
丁春秋目眦欲裂道,眼神中涌动着滔天怒火。
一旁众心腹也是面露凶光,他们何时受过这种屈辱,像丧家之犬一样被人追击近百里,这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比杀了他们还要让人难受。
尤其是虬髯大汉阿彪,更是给他们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
明明实力不如他们,可偏偏就属他追击的最欢。
如果不是担心丁春秋的安危,众心腹恨不得杀个回马枪痛扁阿彪一顿!
“说得对!不光是唐羽,还有大唐的骑兵,大唐江左盟,以及四大学院的学员们,我们一个都不要放过!”
“今日之耻,来日定百倍奉还!老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受这种屈辱!”
“没错!无论是唐羽还是任盈盈,统统全不放过!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他们死在我的手里!”
听到任盈盈三个字,丁春秋怒火中烧,脸上神情也愈发狰狞凶戾。
如果不是因为任盈盈,他们怎么会遭受如此屈辱!
他恨唐羽,但更恨任盈盈!
如果任盈盈乖乖投降,让日月神教彻底归顺于自己,又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
“啊啊啊!”
“唐羽,任盈盈!老子誓要将你们两个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以此来解我心头之恨!”
丁春秋仰天长怒,无穷恨意笼罩全场。
就在这时,其中一名心腹问道:“老大,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众人脸色陡然复杂古怪起来。
眼下,他们已经沦为丧家之犬,再加上丁春秋被废了一条腿身受重伤,即便日后恢复实力也会大打折扣。
放眼天下七国,似乎已经没有他们的容身之所。
莫说掌控日月神教了,就是能否活着离开都是个未知数。
前途黑暗,希望渺茫!
从信心满满到沦为丧家之犬,众人感觉仿佛像是天空失去了颜色,悲伤逆流成河。
丁春秋眼底闪过一抹凶戾,道:“你们放心,只要我丁春秋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亏待你们,眼下你们谁有好的建议,不妨说出来。”
众心腹面面相觑,他们根本想不到该去向哪里寻找庇护之所。
“大楚怎么样?”
“不行,大楚距离太远,以老大的伤势根本挺不了那么久。”
这时,一名心腹眼睛一转,提议道:“老大,我觉得我们可以去神龙教。”
此话一出,全场顿时一片哗然。
“李老八你疯了?那神龙教可是肖青璇的地盘,你这不是让老大自寻死路吗!”
“就是!肖青璇乃是神龙教的圣姑,这次老大身受重伤有一半都是肖青璇的原因,我们应该和她势不两立水火不容才对!”
“老大,你别听李老八瞎说,要我说还是去大楚最合适!”
然而,丁春秋却将目光锁定在李老八身上,此人乃是跟随他最久的心腹,虽然实力一般,可在出谋划策上还是有些过人之处的,也算得上是丁春秋身旁半个狗头军师。
最关键的,丁春秋对他十分信任,相信李老八不会害自己,他这么说一定有他的用意。
“老八,仔细说说。”
李老八点了点头,道:“老大,神龙教的确是肖青璇的地盘不假,可你们别忘了这次肖青璇做了什么事?”
“你说,如果让神龙教的人知道,肖青璇圣姑与唐羽有染,神龙教众人会是什么反应?”
言语落下,众人瞬间恍然大悟,就连丁春秋也不由高看李老八一眼。
“继续说。”
“况且,神龙教乃是前朝余孽,与大唐素来不和,若是我们能够加入到神龙教,日后何愁没找机会弄死唐羽?”李老八阴森笑道。
丁春秋满意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同样泛起一抹森然冷笑。
“不光是唐羽,还有肖青璇!”
“堂堂神龙教圣姑竟然与自己的敌人有染,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肖青璇也能做得出来,她简直是在给神龙教抹黑!”
“等我们到了神龙教,第一件事就是要先铲除肖青璇,让我也尝尝神龙教圣姑是什么滋味!”丁春秋舔了舔嘴角,眼底深处闪过一抹贪婪邪恶之色。
……
另一边。
唐羽一路跟随余怜来到凤鸣山内部,确定任盈盈等人没有跟上来后,唐羽才悻悻开口道。
“副院长,停下吧,眼下只有我们两个。”
余怜这才转身,面若寒霜美眸中的怒火宛如即将喷发的火山。
唐羽硬着头皮挤出一丝难看笑容,道:“副院长,我知道你现在一定特别生气,我也承认自己的确利用了你,利用了学员们。”
“可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样!之所以先前没有和你明说,也是因为我有我自己的难言之隐,所以才…”
不等唐羽说完,余怜语气异常冰冷道。
“所以你就巧夺名目口口声声说为民除害,实际上却只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
“唐羽,你知不知你在做什么?身为魔教教主又意味着什么?”
话音落下,余怜身上释放出冰冷杀意。
“知道吗,我现在就可以亲手杀死你,而且是名正言顺的将杀死你!”
唐羽点头,他当然相信余怜不是在开玩笑,不过若余怜真想杀他,恐怕自己早已死了不下数千次。
之所以一直没有动手,也是在等自己对她解释。
“副院长听我解释,如果我解释完你还是无法 理解的话,那你尽管动手,是杀是剐我唐羽绝不会有半分怨言!”
“能死在副院长您的手里,我唐羽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闻言,余怜脸色这才缓和许多。
“是吗?”
“你现在可是魔教教主,我可没那么大胆子杀你,万一让日月神教的人知道你死在我手里,岂不是会找我拼命?尤其是那个叫任盈盈的丫头,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之间的关系!”
说罢,余怜意味深长道:“说来,我应该叫你唐羽殿下好呢?”
“还是叫你魔教教主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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