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面前的景象,实在是太不对劲了,令人毛骨悚然。
通道内,一束微弱的火光还在燃烧着,那衣服料子出奇的持续,或许是沾上了尸体身上多年的尸油。
一旁的角落中,还有我留下的痕迹,冒着热气儿,我们四处一看,不由得一愣。
白清风指着那火光说道:“你科二怎么学的,一直转圈都不知道?”
我皱起眉头,站了起来,环顾四周后,一股熟悉感扑面而来,但我却并不觉得温馨,反而十分瘆人。
我说道:“转圈,你有没有注意到我们拐弯的方向路线,按理来说,是不可能的事。”
在印象里,刚才确实拐了不少弯,但我沿途就已经记下了方向和数量,发现只出现过五次拐角。
但这也是最奇怪的地方,除非这些尸体抢先一步跑我们前面去了,不然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不过若是这样,那我无法解释,我那泡尿怎么也跟着来了。
我走了过去,打着手电筒,仔细观察一番,周围跪着的尸体,没有一点变化。
看到这些情况,我不得不相信,我们真的又走了回来。
我和白清风相视看了一眼,他说道:“难道是这些东西在跟我们开玩笑?”
我看了看那具尸体,那些黑带虫子没有继续出来,另外几具尸体则是至始至终都十分安静。
“是不是你点那烟不行,这人抽着不得劲。”
白清风诧异地说道:“这还不得劲,还要什么,大四喜啊。”
我回想着一路过来的经过,一共走了两次,没有注意到有什么机关,但就是会回到这个地方。
两次都回了原地,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我的直觉告诉我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难不成这些尸体也是这样被困死在这里,绝望中下跪祈求奇迹出现?
就在这时,白清风走了过去,他先是双手合十对着尸体拜了拜,我看向周围,这时就听到了他的惊呼,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便跑了过去。
“怎么了?”我问道。
他伸手指了指那些下跪的尸体,尸体的背部佝偻着的,此刻一看我也是顿时醍醐灌顶。
在手电的照射下,这些尸体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死死地盯着我们。
白清风脸色极其难看,他动了动嘴巴,我仔细看他的唇形,大概意思是说:“我们身边有诡!”
我脑海里一片空白,但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用唇语,借机考验考验我的唇语能力?但我转念一想这不太可能,或者说,他怕那戏弄我们的诡听到。
如果真的有这种东西存在的话,我们根本看不到它,也无法确定这个猜想是否成立,电影上看的什么黄符桃木剑我们是一个都没有,童子尿也不管用,那么还能有什么办法,烧点钱给他们吗?
俗话说,有钱能使诡推磨。
现在我的想法已经变得很荒诞起来,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什么事情都想要尝试一下。
想了想,我便也用唇语跟他交流起来,白清风一口咬定,戏弄我们的脏东西,就是这里这几具尸体其中一个,但不知道是哪个。
最有嫌疑的,便是之前被我们踹了几脚,现在趴在地上的那具尸体,但为了防止漏掉,我们还是决定一视同仁。
商量好后,我们便从兜里拿出几张一块钱,走到尸体面前,给这些人每人都烧了一张。
白清风一边烧一边念叨着:“各位老兄,我们是真有急事啊,这也算是我们的地盘,你们放我们离开,回去肯定给你们烧点,拿了钱不能这么干吧,看哪位在施法就收了神通,如果不是钱的事,我回头给你们烧几个特制的,身材好,比我们有趣多了。”
我叹了口气,如果是平时的话,听到这种话我肯定已经笑出来了,但现在我却感觉很平静。
等他念完后,我看了看四周,发现一点变化都没有,或者说这种变化是我们肉眼看不到的,尸体也还是瞪着眼睛,跟死不瞑目一样。
白清风做完这一切后就站起身来,转头看我,问道:“你身上是啥烟?”
“没有。”我说到:“我还有个屁的烟。”
这几天被管得很严格,我烟见都见不到。
听完白清风有些失望,他从包里掏出一包黄果树,抽出三支,点燃后摆放在这些尸体面前,说道:“没办法啊几位,咱就这个货,也没个别的好货,你们几位将就将就,抽完赶紧放我们走。”
我想着这些诡我们看不到,说不定就趴在我们背上,反正电影里都这么演的,我想着扭头往背上看去,手电筒一照,我都已经做好准备接受一张多么恐怖的脸,但我背上什么都没有。
果然都是骗人的,这时,我突然注意到我肩膀上有几滴乳白色的水滴,像是刚滴上去的,因为我的外衣是皮的,所以并没有透进去。
我抬起头,拿着手电筒往上一照,只见在我们的上方,通道的顶上,隐隐出现了一个东西。
通道的顶部比较高,一般我们走路的时候手电的光线根本照射不到上面,看顶上也只能看到一片漆黑,要不是我突然注意到,根本发现不了。
我的后背一下子就发凉起来,拿着手电往上面四处照开,一时间,我看见上面密密麻麻都是那种东西,就是之前尸体身上的那种黑带子,密密麻麻,顶上全都是这种玩意。
它浑身都是发黑的,看着就像是很多根漆黑的触须,就像是一种血管一样,我想这应该就是我看到尸体脖颈的那些蠕动的黑线!
这些虫子密密麻麻地爬在上面,似乎是睡着了,我不敢耽搁,连忙过去拉住白清风,向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伸手指了指上面。
他看了一眼,我感觉到他浑身都颤抖了一下,他用唇语问我:“是不是就这东西玩我们?”
我摆了摆手让他别轻举妄动,说是这东西在搞诡,但也没有什么依据,这种虫子我之前一直在想是从什么地方出现的,现在终于明白,却还是被这虫子的数量吓了一跳。
现在再继续待在这里显然是不行的了,我用唇语跟白清风说了跑这个字,然后就准备小心翼翼地离开了这个诡地方。
但我们刚跑出去没几步,便听到身后啪的一声,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发出的,我回头一看,顿时愣住了。
只见上面的黑色虫子此刻比下饺子还夸张,不断地往下掉落,随后,开始挣扎着向我们爬过来。
“我艹,跑!”我叫了一声,这个时候哪里还能轻声走,慢点就没小命了。
白清风在后面叫了我一声,说道:“等等我,我不想被毒液寄生!”
我一边跑,一边用手电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跑了一会后,我竟然发现我们已经回到了之前下来的地方,在顶上有一个非常小的洞口。
外面一片漆黑,洞口离地面有两米多的高度,大小是完全够我们通过的,我刚准备跟白清风说这个事情,忽然,我看到有一张脸突然从那洞口边上探了出来。
我一看,不由得大喜,那人很熟悉,这……这他丫的不就是刘文九吗,我忙叫道:“刘文九,这里!”
他看了过来,看到我后,不但没有露出喜悦的神情,反而立马凝重了起来,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我正奇怪我们是怎么从下一层到这个地方了,不过他的反应同样离奇,我不由得心想,难道我们现在看上去那么吓人吗?
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根木棍,直接对着我,我一看这不得了,也不知道这刘文九是不是近视眼看不清楚,把我们当成地下的阿飘了,这要是被打那我下去不得冤死,急得连忙大叫道:“别打,是我们!”
我慌得一匹,看他压根就跟没听见一样,直接当扔标枪似的丢下来,几乎贴着我的耳朵呼啸而过。
我心里一阵后怕,紧接着就听到一阵怪异的叫声在我身后响起,好像打到我身后的什么东西,滚烫的血液就溅到我后脑勺上,烫得我整个人呲牙咧嘴的。
我一想完蛋,打中白清风也不成啊,这特么的莫名其妙的就下去了,不得找判官告我们的状,回头把我们也给拉下去,到时候就真的芭比扣了。
想到这我猛地回头,就看见有个浑身毛茸茸的东西,被木棍钉穿了身躯,正在不断挣扎着。
我吓了一跳,这个时候我离洞口那里已经很近了,连忙找了一个地方着力,刘文九伸出手拉住我,我用力一拽,我就上去了。
还没站稳,他就看着那下面,问道:“你们怎么大晚上的不睡觉,跑下面了,咋滴这下面凉快?”
白清风此刻也到了洞口下方,我和刘文九两人一起把他拉了上来。
我们气喘吁吁地倒在地上,想着刚才那一幕,实在是毛骨悚然,我缓着心口,说道:“晚上出来跑跑步,出身汗,舒服。”
“跑步,你们这都跑到地下去了?”
我呼出一口气,道:“那又怎么样,你没有听过神庙逃亡吗。”
还没来得及待多久,下一刻,我便看到那洞口下面,快速被黑色的东西覆盖,手电筒一照,那些密密麻麻的黑带虫子,正在朝着洞口快速靠近。
“你……”我被吓得当即从地上跳了起来,看着那些虫子,这景象仿佛无数密密麻麻的海草,直令人毛骨悚然。
“什么,我……”白清风险些骂了出来,他们也发现了这惊悚的一幕,那些虫子真正可以说得上是铺天盖地,密密麻麻。
我当时还在奇怪,为什么明明我看到了很多虫子钻入了地下,但我和白清风在地下的通道内并没有看到什么虫子,反而先看到了不少尸体。
不过现在,我猜测会不会那些黑色的虫子,就是那种白色虫子变化而来的。
毕竟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见到了很多虫子,所以换身皮肤变得扁长一些,貌似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我们手忙脚乱地起身,但周围除了大把大把的土,啥也没有,难不成我们用泥土砸它们?在它们眼睛里撒点灰?
“你刚才的棍子哪来的?”慌乱中,我想起这件事,连忙对着刘文九询问到。
虽然木棍打击面积小,但有总比没有好,再着说,如果有木棍,我自信能把这些黑带子当油菜给扫了。
刘文九无奈地说道:“那是我晚上拿来防身的,仅此一件。”
“那不完犊子了!”
就在这时,白清风伸手抓起地上的泥土,往洞口里面丢去。
这一幕把我都看得有些发愣,回过神来后,我没有犹豫,也是直接加入了抛沙大队当中。
在泥土中,还是有不少硬块的,这地方的土块经过我们之前用锄头不断的挖掘,之间变得更加容易掰起来。
刘文九在一旁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们是想填满吗?”
我摇摇头,按照下面的空间大小,别说填满了,把身后的祠堂给拆了,也不够填的。
随着我们不断抛下泥块,下面还真就没有看到有虫子爬出来,我心里惊奇一声,心说这样也行?
或者说,这虫子惧怕什么?
眼下我们也不敢这样等着,连忙去找了点枯树枝铺在洞口,在上面再拍上点泥土,这才算是把洞口盖得严严实实。
做完这一切后,我才松了口气,这要是跑出来,那我和白清风可就真算是罪人了。
出于好奇,我问刘文九道:“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这里?”
这地方又不是什么休息的场地,虽然凉快,但大晚上的来祠堂,跟去停尸间睡觉有什么区别。
白清风也是好奇地盯着他,刘文九顿了顿,这才缓缓说道:“来这里,只是因为心里有点疑惑,想来证实一下。”
“什么疑惑,你白天也可以做啊?”我说到。
他伸出食指,摆了摆,道:“不一样的,我这人有个习惯,那就是睡觉前想出来的很重要,但又不得不离开,我就会这样。”
白清风啧了一声,道:“睡不着啊,老兄,其实我跟你一样。”
我看向刘文九,问道:“你想来证实什么事情?”
忽然,刘文九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起来,有种欲言又止的感觉,他看了一眼祠堂的位置,说道:“廖老爷子的尸体,有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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